残阳

墨棠（黑花瓶邪接沙海）·拾陆

*预警：剧情需要，这次脑洞大开，猜了猜青铜门后有什么（我心惶恐啊）一直虐瓶邪，这次发个小糖，大张哥做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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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目送着张起灵走上祭台，那背影没有一丝犹豫，就像当年吴邪来找自己的时候一样，固执又愚蠢，奋不顾身地要走入黑暗里，和他们这些人一起活在阴影之下。可是吴邪又是不一样的，他不信命，偏偏要以蜉蝣一己之力撼动大树，用一点萤火划破黑夜。

多少年没有看得怎么清楚了，黑瞎子笑笑扯下卡在鼻梁上的眼镜，放到口袋里，他笑吴邪固执又愚蠢，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机关移动的声音骤然响起，空气中漂浮着些许麒麟血的味道，黑瞎子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终极？长生？始终不过世人执念罢了，其实有时候事情真相褪去了神秘的面纱之后也不过如此，青铜门的后面除了一片药田什么也没有。

那些红色的花朵无风自动，摇曳出诡异的画面，仿佛是地狱的业火燃烧，它们始终变换着形态，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它们会是什么样子，就像你不知道这次又来到这里，你的身体会失去或者得到什么。

“将得到的还回去”说简单一点，不过是以自己获得某种药性的血重新用来浇灌这些花朵，以牵动花朵根部的机关，最简单的方法无疑就是直接割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张起灵不想死，他要带张起灵出去。那只能他也留在这里，陪着张起灵一次次地少量放血，直到机关开启为止。

有些时候现实就是那么让人无力，不能说这些机关有多精妙，他和张起灵对它没有办法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这个机关太过巨大了，纵然他们不是一般人，这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场面。硬破需要很多人，可鬼玺只有两枚，他们在进行的，是一场蚂蚁与千里之堤的博弈，除了按部就班地将堤坝蛀空，别无选择。

黑瞎子掏出口袋里的打火石将离他最近的一朵花点燃，火苗很快就舔舐了周围的一小片地方，祭台上的张起灵将流血的手臂从凹槽里抽出，包扎了一下，火苗骤然熄灭，只有祭台中央还燃着一盏长明灯。黑瞎子把打火石扔回口袋，打了一个哈欠：“第一片。”

张起灵站在祭台上只觉得头晕，刚才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他随意找了个地方，用背包垫着平躺下来，这样才能最快地恢复身体。说起来，他这一辈子睡过最安稳的觉，居然是在这青铜门里。

“小哥。”对面的人穿着灰色的毛衣，指间有些泛红，站在路边搓手，边哈着气叫他。张起灵快步走上前去，就要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套在他身上，却硬生生被他的动作给止住了，男人把他的拉链拉好，然后死死抱住他，在漫天的大雪里，他听见男人在他耳边说：“抱住你，我就暖了。”

他退后了些许，仔细去看男人的容颜，皮肤变得粗糙了些，嘴边还有了一圈小胡子，似乎眼神也与原来不同了，可是又似乎和曾经一样，闪烁着坚定和温暖。他把羽绒服拉开，将那人裹在怀里，对他轻声道：“外面凉，吴邪，我们回家。”

张起灵一睁眼便看见黑瞎子把头凑近了些，大笑道：“外面冷，吴邪，我们......”然后剩下的两个字黑瞎子硬生生在大张哥冰凉的眼神里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