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

墨棠（黑花瓶邪接沙海）·拾贰

“啧，没想到这小佛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啊，这鬼玺转眼就送人了，只是恐怕就连黑瞎子想要干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吧。”一道张狂的声音就这么直接闯进人群里。解雨臣看了看霍秀秀握紧的拳头冷笑了一声：“霍大少爷，别来无恙啊。”

“抱歉，我似乎说错了，我的确无恙，不过霍大少爷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解雨臣瞥了一眼那群人笑笑，他们大多都挂了彩，看起来好不狼狈，这还多亏了一路上吴邪给他们准备的各种“礼物”。霍安一听更加咬牙切齿：“你们这群卑鄙小人。”

胖子听到直接捂着肚子笑起来：“卑鄙？哈哈哈，这是胖爷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就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谁才是卑鄙小人。”

霍安听了还想说什么，他前面那个穿蓝衣服的青年就伸手拦住了他，直接走到了吴邪面前：“吴邪，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吴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虽然这还比不上张起灵，但是看这个长度也知道他在张家的地位不低。

这十年里吴邪时刻都提醒自己在与人交流的时侯要尽可能多地获取有用的信息，到了现在这几乎就成了本能，只是这一句话就足够吴邪了解现在的局面。若论身手这个人绝对不会比自己差，关于青铜门的信息这个人知道的也只会比自己多。可是现在这个人说要和他做一个交易，那么说明他身上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对方没有而且是对方需要的，也就是说他身上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筹码。

他突然想起了黑瞎子进青铜们之前说的话：“一枚鬼玺只能进一个人，当初吴邪在汪家古墓拿到的那张羊皮纸里记载了不用鬼玺就能进入的方法，论单打可没谁打得过哑巴，不过群殴就不一定了。”吴邪瞬间明白了那个筹码是什么，对面的张家人显然不知道羊皮卷已经被他烧了的事。想到这里吴邪在心底深了吸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些。

如果是以前吴邪或许还会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去问是什么样的交易，然后与对方打心理战，这是其实也一个生意人或多或少带着的习惯。但显然吴邪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他吸了一口烟，盯着那个张家人：“有屁就快放，你最好不要和我玩什么花样，他们都说吴小佛爷疯了，我也不知道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个张家人想了想说辞，刚要开口时他意识到吴邪绝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对于吴邪这个人他私下也进行过很多调查，不说完全了解也有个七八分，他也实在没把握能骗过吴邪，但是是否要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他也还没有决定好，而且他自认为有九成的把握让吴邪接受这个交易。

“张起灵和那个瞎子出不来了。”那个张家人还没开口霍安就狞笑着看向吴邪。出他意料的，除了吸烟，吴邪并没有其他任何表情和动作。张家人皱了皱眉，似乎觉得霍安太碍事，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开门见山吧，小佛爷。我们为什么而来你应该很清楚，咱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几千年了，这秘密到了现世的时候。”张家人紧紧地盯着吴邪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别的情绪来，可惜吴邪动都没动一下，显然是要他继续说下去。

张家人见状笑了笑：“不如，我们先来聊聊张起灵和黑瞎子要做什么。”吴邪这时候却开口了：“你就这样直接叫你们族长的名字不好吧。”

“族长？我可不认一个只帮着外人的族长，他为你守这十年族里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更何况，他现在是要毁了青铜门后面的东西。”

吴邪心里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欣喜，最后是不安：“霍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们交易的内容了。当初张家因为青铜门后的力量获得了长寿，可是万物都是守恒的，得到了一部分就必须失去一部分。要毁掉门后的世界前提就是把之前得到的还回去。”张家人看了吴邪一眼：“也就是说，他只有把自己当作祭品才能制造这个毁灭的可能。“

胖子听到这儿直接就炸了：“你他妈别在这扯犊子，小哥一个人能顶之前的所有人啊。再说了好歹是你们张家的起灵，你们真就袖手旁观？”

张家人冷笑一声道：“他的确不能顶之前的所有人，但是作为一把钥匙也足够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黑瞎子还会进去。况且汪家都没了，张起灵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如果他们成功了，黑瞎子会怎么样？”解雨臣面容带着三分冷意。

“呵，那我们所有人都得死，这里会彻底崩塌的。又或者你们认为凭自己的两条腿能跑过雪崩？”

“所有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接下来就该是交易了。你们拿出汪家的羊皮纸，然后我们一起进去，阻止他们，拿到终极的秘密。怎么样，这个交易对双方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长生的秘密？小佛爷还是快些考虑吧，晚了可就来不及啰。”

四周的伙计一听个个都盯着吴邪，毕竟谁不想去见识一下那个纠缠了两大家族几个世纪的秘密呢？

吴邪站在原处只觉得四肢浸着彻骨的凉意，是他毁掉了汪家让张起灵这个身份失去了意义，是他亲手烧掉了那张羊皮纸，把鬼玺交到了黑瞎子手里，让自己连进去阻止那个人的机会都没有。

吴邪身子晃了晃，胖子冲过去扶住他：“天真？”

“胖子，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那张羊皮纸，是我亲手毁掉的。我以为终于可以再见，没想到，是永别。”

————————————

中元节（短篇瓶邪、潘子）：https://limo4588.lofter.com/post/1eec86a2_efb545e5